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栾城布,指的就是栾城人用棉花纺织的布匹。“栾城布,顶呱呱,四丈四,纯棉花。” 这是一百多年前在华北地区布匹市场上的流行语,可见当时栾城的棉布生意是何等兴盛和著名。 栾城织布工艺成型于何时,目前没有确切的记载。据笔者多年研究发现,栾城布市在清朝光绪年间就很繁荣,甚至在全国都有影响力的布店商号就有十余家。这些商号都有百余年的历史,据《栾城纺织业调查报告(1947年11月)》记载,当时山西商人开设的“晋源号”布店已在栾城经营了二百年之久。 栾城自古就有养蚕、织布的传统。栾城地处山地与平原接壤之地,受自然环境因素的影响,山地棉布奇缺,在正太铁路开通前,晋中、晋西北、绥远等地的棉布主要靠栾城、元氏、获鹿(今石家庄市鹿泉区)、正定等产棉大县提供,尤其栾城更是产棉区的经济贸易中心。 华北是产棉大区,山地又奇缺棉布,有商业头脑的晋商便早早盯上了这桩买卖。栾城有句俗语“富织布,穷扎花,没有能耐的纺棉花”。栾城是华北地区售棉中心,附近各县棉花都要到这里上市销售。所以精明的山西商人首选到栾城开设棉花店和布店,买卖土布,这刺激了当地的经济,使栾城的纺织业异常繁荣。当时的栾城人几乎人人会纺线、户户会织布,加之对纺织技术的改良,使栾城土布在样式、柔软度、耐磨性、耐久度上都远胜同行业其他县的纺织品,迅速占领了市场,并且独占鳌头几百年。 栾城土布分四个档次,上等好布每一匹必是宽一尺一寸五分、长四丈四尺、重二点五斤,多一两少一寸便不是好布。在布市交易上,也有一套完整的交易规则,一般情况下窄了罚100文、短了罚50文(制钱)。假如谁家短了布或者以次充好,轻者被罚钱、重者当街烧布。被罚的钱会被用来买鞭炮,然后在布市或者沿街燃放,边放炮边有人拿着锣钵沿街敲打吆喝“谁谁谁家交易素布或花布短了布喽!” 栾城土布又分三大类五小种,分别是素布(白布)、紫花布、斜纹布三大类和口袋布、绑腿布、铁机子布(现代布)、干机布、水线布五种。干机布与水线布是栾城布市的支柱产品。水线布纹理较疏、质地柔软,适合做里子内衬;干机布质地细密、紧实、洁白、耐用,适合做外褂外衬。 每当秋冬腊月家家户户农忙过后,年岁尚幼的或者老人们就会去纺棉成线,青壮年开始织布。刚开始是每家每户自己在家生产,但由于人手不足加之点煤油灯生产的布发黑发黄且易潮,其交易往往受挫、经济受损。后来,他们以村为单位,在村子里挖几个大地窨子、开上天窗,几户或十几户集中在一起织布,这样即既寒又能相互之间竞争促进生产,而且生产出的布再用硫黄熏制一遍,既洁白美观又防潮耐用,经济效益直线上升,往往一冬天的纺织劳作可抵三年的收入。 栾城当地有个谜语,谜面是“一六三八”,谜底就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辙写的“《栾城集》”。因为农历每月逢一、六、三、八便是栾城的农村集市,也可以说是栾城布市,逢一、逢六是大集,逢三、逢八是小集。布市也有大小之分,大集一般有全国各地商人来栾城交易土布,小集一般都是本地布店或大户和周边县交易土布的时间。 栾城布市能够繁荣昌盛几百年,与当地良好的秩序和淳朴的民风是分不开的。假如有人在这个集市上交易布时,一时情急丢了布或者钱,等到下个集市只要一打问,丢的布或钱就能找回来。良好的信誉加上火爆的市场氛围使栾城土布享誉国内,大批布商纷纷涌入这座小城去“淘金”。在清朝光绪年间有个姓武的晋商,栾城人都喊他“武大布”,每年秋收之后,他都要从山西发一支一二百匹骆驼的大商队,驮着满满的银圆、雇着镖来到栾城。到栾城后,武大布住进客栈,把现钱存进当地钱号随用随取,就地开始收布,直到来年春末夏初,他才带着满满的货物离开,然后到外地去贩卖,赚个盆满钵满,到秋天他继续带商队来栾城收布,如此周而复始。 1947年中共栾城县委对全县各村纺织业走访调查,访问了全县几百名70岁以上织布技术娴熟的老人。根据老人们回忆,栾城布市从他们记事起就很繁荣,大概在清朝光绪初年达到顶峰,每个大集市的交易额达到2—3万锭上等布,小集市也有9000—15000锭不等的交易量,这样的情况一直保持到清末民国初期。 后来,在民国初期栾城等地遭了灾,三年内颗粒无收,栾城布市也开始从鼎盛走向萧条。较大的布商开始将商号转移到获鹿去经营,慢慢地,栾城布市也是一年不如一年。直到正太铁路贯通,洋布行的冲击使得栾城的布市开始变得萧条起来。民国十三年(1924年),直奉军阀混战,彻底扰乱了当地经济。到民国二十四年(1935年),栾城的布店就只剩下“裕华布店”一家,土布成交量也只有不足6000锭。日本侵略者袭扰栾城后,禁止本地土布交易,栾城土布市场至此也由兴盛转而一蹶不振…… (来源:石家庄日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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